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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空在二次元爱好者离岸不到20平方米的出租屋里,一个玻璃展示柜占据了1/10的空间。展示柜里,珍藏着她近十年来的“宝藏”。徽章、手办、立牌、海报……
这些满满当当的东西,离岸如数家珍,是哪个IP的周边、当时花了多少钱收回来的、现在市值多少。“这个吧唧(徽章)当时我和好几个人竞价收回来的,花了500多元。”她指着其中的一个“珍藏”告诉记者。如此宝贵的所得,她却连包装袋都没撕,一收到就放进了展示柜里星空体育。“已拆和未拆价格差得很多。”
二次元的离岸入的是“谷子圈”,也即“goods(商品)”,在当下主要代指漫画、动画、游戏、偶像等作品衍生出的周边产品,包括海报、徽章、亚克力、手办等。而“追星圈”的雅萱珍藏的则是专辑、周边和小卡。和谷子一样,这个圈子的珍藏同样高得惊人。
谷子、追星、养娃,在Z世代的世界里,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流通货币。借着喜好的便利星空体育,有人找到了自己的精神追求,也有人在这里干着“倒爷”的活。借喜好之名,得发财之利。
一张印有明星照片、薄薄的三寸小卡,就能在交易平台上卖到几十到几百元不等,稀有的可以卖到几千甚至上万元。
作为老K-pop(韩娱)人,雅萱的家里堆满了自己喜欢的爱豆周边。她告诉羊城晚报记者,相比专辑、海报这些大众熟知的周边产品,小卡才是“吞金兽”。一旦追星人开始进入卡圈,就基本上要和钱包说“再见”了。
小卡出现的渠道可以是各种形式的。偶像团体发布的专辑里会有随机专辑小卡、签售会会有签售卡、专辑销售的合作平台会有平台特典卡、演唱会有演唱会卡、演唱会周边产品力会有周边卡、偶像代言的产品也有小卡……以2023年韩国偶像团体EXO发布第7张专辑为例,在专辑发布后,仅和专辑相关的小卡就有近130张。
这样庞杂的小卡,当然不是都值钱。雅萱告诉记者,小卡没有官方定价,普遍粉丝交易的价格就会被当作市场价。“这个价格都是波动的,但本质上还是以稀为贵。”卡面图好看的、市场流通少的就贵。例如,韩国偶像团体Super Junior成员艺声有一张洗澡时拍下的小卡,因为卡面有趣,专辑刚开始出售的1周内就被炒到200元的高价。要知道,其专辑官方售价也就70多元,而每本专辑里有2张随机小卡。
月月在洗澡卡最高位的时候把自己手里的2张卡都卖了,“那时国内收到专辑的人还不多,大家都急着想第一时间拥有,所以才会那么高。等大家陆续收到专辑之后价格就会下来的。”果不其然,一个月后,这张小卡的价格就掉至30元。
抓住粉丝急迫的心理,是“炒卡”的一种方式。另一种,就是靠卡的供需极度不对等了。通常情况下,一些偶像团体早期由于粉丝量小,所出售的小卡少。等到红了之后,早期的小卡不会再贩,就导致早期小卡被炒出高价。月月手里就有一张十年前的古早小卡星空体育,当时是线下活动免费送的,现在成交价已经到了4000多元。
一些大热的团体,由于粉丝量大,偶像身价攀升,部分小卡甚至高达5位数。据雅萱透露,韩娱小卡中,朴彩英名为“WVS肉”的小卡,单张交易金额接近万元;而Jennie一张“solo红衣妮”的实际成交价超过了1.3万元;卡圈中盛传最贵的小卡是田柾国名为“flo果”的卡,交易价在3.5万到4万元。
当然,有人靠出卡赚钱,也有人会因为偶像塌房导致卡砸在手里。卡圈有一句流行的话:“不要被三寸小卡绑架人生。”
今年,“谷子经济”成为人们热议的话题,A股上众多和“谷子”概念有关的公司股价接连上涨。谷子、吧唧、痛包、柄图这些二次元术语,也被更多圈外人所知。
今年,一块《排球少年》里西谷夕角色的吧唧在二手平台上被炒到了7.2万元,传说中这款吧唧全球限量5枚。另一枚同款动漫里及川彻角色的“队旗麻将”被炒到8.4万元人民币,交易平台显示浏览量有1.1万人次。
过去,二次元圈人因为沉迷动漫中的人物,而被其周边所吸引,不自觉想要入手。但随着盲盒模式进入谷子圈后,“赌”的成分增加,谷子的价格也开始“炒起来”了。
“我推(我喜欢的角色)出了好看的谷子,我就想要。”离岸买谷子的心态和追星人本质上是一样的。但在圈子出现“一番赏”的模式后,她变得更狂热了。
“一番赏”的游戏规则是,玩家在盒子里抽纸条,店员会根据背后写的标签告诉她,这是大赏小赏,大赏可能是个玩偶、手办,小赏可能是毛巾、腕带、挂件。离岸最近看上了一款还未上市的“一番赏”,原价4000多元,目前在二手市场上已经被炒到了8000元甚至1万元。
为了能收到好价的“一番赏”,她最近专注在超话和闲鱼寻找适合的卖家,为此打算把自己手里几个“值钱”的立牌拿来换物。
和小卡圈一样,到手的谷子会涨也会跌。但不一样的地方也有很多,比如,小卡圈很少有黄牛,出卡的虽然有些是厨子(专门炒卡倒卡的人),但也多为同担(喜欢同一个偶像的人)。但在谷圈,黄牛存在。
“有些在日本特定场所出现的谷子,黄牛会花几万日元雇当地的大爷大妈前一天晚上开始排队,导致正常购买的人都买不到,然后控制着价格和数量从手里一点一点往外出,人为制造稀缺性。”一位谷民说。
但是,就如同演唱会开场后有的黄牛会用相对低的价格出售门票一样,担心谷子砸在自己手里的黄牛们,也会随着时间流逝把手里的谷子以“白菜价”兜售出去。
当然,其他因素也是有的。比如配音演员在现实生活中塌房,某个动画突然在国内流行,或者某个稀有版的谷子突然复刻了……
从事二次元周边制作多年的璇璇告诉羊城晚报记者:“以立牌为例,日本工艺可能会比国内好,亚克力材质的立牌他们是直接印在板材上的,颜色也很好,但是受限于工艺没法批量生产。国内的亚克力立牌都是印刷在胶片上,然后贴在亚克力上,产量会大很多。产量大的就会比较便宜。”此外,一些原本认为销量不好的谷子出厂量少,但突然翻红后,制作公司就会借机复刻,这样就容易导致谷子价格跳水。